金砖国家智库合作的实践与创新

　　作者：蔡晶（华侨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金砖国家就像5根手指，伸开来各有所长，攥起来就是一只拳头。历经16年发展，金砖合作伙伴关系逐渐发展壮大。金砖国家合作机制超越国家行为体之间的异质性和竞争性，业已成为深入开展高质量合作伙伴关系的典范，在国际社会发出了团结合作、共同发展繁荣的金砖声音。在此过程中，金砖国家智库合作发挥了建设性作用，在知识资源共享、合作议题拓展、资源链接等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并在合作对话方式上有所创新，为促进金砖国家成为南南合作和全球治理的新领导平台起到了推动作用。

　　影响力逐步提升

　　根据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与公民社会项目（TTCSP）发布的《全球智库报告2020》，金砖五国智库数量均在全球名列前茅。中国拥有1413家智库，位列全球第二位；印度、巴西、俄罗斯、南非的智库数量分别是612家、190家、143家、102家，排名第三、第九、第十二和第十五位。从影响力来看，在2020全球顶级智库百强排名中，有18家智库来自金砖国家，其中，巴西瓦加斯基金会（FGV）排名第三位，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排名第十八位，印度观察家研究基金会（ORF）排名第二十位，中国有8家智库进入百强行列。

　　金砖国家智库在区域中的地位亦比较显著。《全球智库报告2020》显示，在中印日韩顶级智库排名中，中国和印度各有3家智库位列前十；在中南美洲智库排行榜前十五位中，有4家来自巴西，其中瓦加斯基金会是拉丁美洲最有影响力智库，入选2016—2019年中南美洲最佳智库；在撒哈拉以南非洲智库排行榜前十五位中，有5家来自南非，其中非洲建设性解决争端中心（ACCORD）位居第一；俄罗斯智库则占据中东欧智库排行榜前十五席中的三席。

　　随着科技和信息化的迅猛发展和新兴经济体的群体性崛起，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积极探索智库建设路径，丰富全球智库研究的理论体系，智库建设相对滞后的情况日益得到改善。自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建立以来，金砖国家智库在实现学术互动、智库对话、资源共享、成果发布、信息传播以及智库能力建设方面颇有进展。

　　建立智库协调机构

　　金砖国家的智库合作交流机制日益完善。金砖国家通过合作框架，共同成立了金砖国家学术论坛（BAF）和金砖国家智库理事会（BTTC），前者成立于2009年，是金砖国家主要学术机构之间进行对话的重要平台；后者于2013年启动，成员包括巴西应用经济研究所（IPEA）、俄罗斯金砖国家研究国家委员会（NRC/BRICS）、印度观察家研究基金会（ORF）、中国当代世界研究中心（CCCWS）以及南非人文科学研究委员会（HSRC），旨在加强金砖国家智库之间的交流合作与能力建设，通过政策分析、前瞻性研究等向金砖国家领导人提供政策建议。

　　金砖国家分别组建了各自国家层面的金砖国家智库合作协调机构。例如，俄罗斯金砖国家研究国家委员会致力于对金砖国家在世界政治经济中的作用和地位开展研究，旨在促进俄罗斯金砖国家研究领域形成统一的信息共享网络；南非金砖国家智库（SABTT）主要围绕全球金融、经济、治理等问题，从南非国家、非洲大陆和金砖国家利益的角度，研究南非与金砖国家之间的关系，形成南非和广大非洲地区的战略愿景；金砖国家智库合作中方理事会旨在推动金砖国家合作框架下的学术和智库对话交流与合作，并负责金砖国家研究与交流基金的筹建与运作，以服务于金砖国家智库合作，促进新型南南合作，推动思想创新与政策沟通。

　　金砖各国成立了一些专门的金砖国家研究智库。如中国的金砖国家与全球治理智库（CBGG）、印度的金砖国家研究所（BI）、巴西的金砖国家政策研究中心（BPC）、南非金砖国家研究中心（BRC）等。金砖国家一些著名智库也把金砖国家研究作为重要议题，例如，巴西国际关系研究中心（CEBRI）、俄罗斯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VDC）、印度发展中国家研究和信息系统研究院（RIS）、南非国家人文及社会科学研究所（NIHSS）等。

　　在智库合作协调机构的引领下，金砖国家智库及专家学者通过多种方式积极推进金砖国家研究与交流，协调本国金砖研究资源以及与其他金砖国家主要研究机构和智库的互动，制定与金砖国家相关的公共政策和发展计划，为金砖国家合作与机制性建设建言献策。

　　拓展智库合作领域

　　智库在促进金砖国家合作方面始终发挥着积极作用。比如，创建金砖国家开发银行以充实世界银行等现有全球金融机构，就是来自金砖五国智库的贡献。金砖国家智库在各领域的合作，也在不断拓展深化。

　　推进智库合作平台建设。2011年，由上海世界贸易组织事务咨询中心、印度国际消费者团结与信任协会（CUTS International）、巴西瓦加斯基金会、俄罗斯环境和可持续发展中心（Eco-Accord）、南非国际事务研究院（SAIIA）等智库共同启动了金砖国家贸易与经济研究网络（BRICS-TERN），主要专注于经贸领域的三大议题——促进公平的市场、包容性增长和可持续发展。2015年，分别由中国和俄罗斯主导的“金砖国家大学联盟” （BRICS Universities League） 和“金砖国家网络大学” （BRICS Network University）成立，目前各自吸收了金砖国家50余所高校联盟成员加入，旨在推进金砖国家教育合作，实现知识共享、人文交流，培养国际化高端人才，并服务于金砖国家政策研究，为金砖国家的未来发展提供智力支持。2015年，金砖国家法律研究所在俄罗斯成立，在金砖国家的一些主要大学之间建立了合作框架，从事与金砖国家有关的国际法领域的教育研究项目，并为调解和临时仲裁提供专门支持。2011年，金砖国家经济智库在北京成立，旨在推进金砖国家经济领域的合作与研究，为全球经济可持续发展作出贡献。2018年，金砖国家未来网络研究院成立，旨在汇集未来网络技术资源，布局新型网络框架，推动金砖国家和“金砖+”国家在新技术领域的深度合作，协助金砖国家和“金砖+”国家提升未来网络技术创新力和产业影响力。2022年，金砖国家财金智库网络成立，旨在促进金砖国家金融智库之间的高质量研究合作，加强金砖国家成员在财经领域的经验交流、知识共享和能力建设。

　　进一步完善具体项目的合作。2015年，金砖国家智库理事会成员提出要实现金砖国家的长期战略，从经济和战略的角度，聚焦促进经济增长和发展的合作、政治和经济治理、社会公正和可持续发展、和平与安全、知识分享和创新等方面开展联合研究，明确互利领域，提供实现既定合作目标的途径，并形成报告向成员国政府通报。2019年，巴西瓦加斯基金会发起“网络金砖项目”（CyberBRICS），该项目与俄罗斯莫斯科国立高等经济学院、印度新德里互联网与社会中心、中国复旦大学和香港大学以及南非开普敦大学合作开发，致力于分析金砖国家数字政策，为金砖国家网络安全、个人数据法规、互联网接入政策和数字转型战略等提供政策建议。

　　金砖五国智库资源丰富，在议题设置、研究平台、合作方式等方面协同努力，重点聚焦对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具有重大理论和政策意义的问题，如可持续发展、宏观经济、财经合作、数字经济、气候变化、人才培养、人文交流、法律政策等，实现了经验共享，为可持续发展凝聚共识，为金砖合作机制的完善作出了独特贡献。在金砖合作的新发展阶段，金砖国家智库可以为深化金砖国家多领域、多环节合作，促进金砖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共同发展与繁荣发挥更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