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麟说,他的日常就是在迷宫中找路。
要拨开迷雾,在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找到蛛丝马迹;要一往无前,不管是“荆棘丛”,还是“刀山火海”,咬着牙也要蹚过去;要意志坚定,面对金钱诱惑和死亡威胁不为所动。只有找对了路,才能扫除阴霾见青天,才能守护老百姓最看重的公平和正义。
一条条路,一找就是25年。期间,他破获各类刑事案件5000余起,摧毁犯罪团伙100余个,抓获犯罪嫌疑人2000余人,缴获赃款赃物上亿元。战功累累,荣誉表彰纷至沓来,他先后获得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优秀共产党员等荣誉。25年,头顶着警徽伴随日月星辰,身穿着警服走过了春夏秋冬……
“心里装着群众,群众也会念着你”
绑沙袋练武,渴望像电影中的英雄人物一样保家卫国。在贵州省印江县一个偏远的苗寨里,农家少年心中有一颗除暴安民的种子。
1994年,杨宗麟考入贵州省人民警察学校,如愿穿上警服。在一次开学返校途中,一群打架扯皮的群众堵在马路中间。杨宗麟跳下车,冲进人群:“我是警察,你们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几番调解下来,双方当事人握手言和。“这件小事给了我无穷的动力,让我觉得穿上警服能为老百姓做事。”杨宗麟说。
农家孩子最懂得农民的不易。在印江县天堂镇派出所当上户籍民警后,杨宗麟特别盼望赶集的日子,因为到那时,村民们会来派出所办事。他提前把热水烧好晾凉,为了让大老远赶来的群众,进门就能喝上水;他还会给办证的群众再三交代注意事项,生怕群众白跑路。“那时候信息网络不发达,老百姓办证通常要等上几个月,如果因为照片不合格或者材料不齐全,让他们三番五次来回跑,我心里不忍。”
有半年的时间,杨宗麟被借调到专案组。一次下乡调研,一位老大娘叫住他:“杨警官,咋好久没见你呢?中午来我家吃饭吧!”“大娘,你认识我啊?”杨宗麟有点不好意思。“咋不认识?俺们去所里办事,你都可热情哩!”一句话说得杨宗麟心里热烘烘的。
“心里装着群众,群众也会念着你。”二十多年过去了,杨宗麟经常把这件小事讲给年轻的警员们听。
上世纪90年代,小镇外出务工的人越来越多,留守家乡的老人经常收到儿女的汇款,每次一二百元,是好几个月的养家糊口钱。可是,越来越多的老人向派出所反映,钱在回家路上被偷了。
“偷老百姓的活命钱,这事要立即办。”杨宗麟联合同事规划行动方案。可小偷非常狡猾,派出所一有行动他们就收手了。原来,犯罪团伙中有专人盯守派出所。杨宗麟和队友迅速调整行动方案,派一名人员乔装成取钱农民现场“钓鱼”,一举打掉长期流窜作案的犯罪团伙。“杨警官,你就是我们的救星。”老人们露出笑容,竖起大拇指,杨宗麟心中的信念也愈发坚定:“守护一方水土和百姓的安宁,就是我甘愿倾注一生的事业。”
在时任所长李朝阳的鼓励下,杨宗麟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小伙子,我看好你!”20年过去了,老所长的话言犹在耳。今年5月,杨宗麟去看望早已退休的老所长,一见面老所长依旧喊他“小伙子”:“小伙子,你还像当年一样浑身充满着正能量。”时间在变,称呼不变。在杨宗麟心中,这是对自己最大的认可。
“既不怕流血牺牲,也不为利益所动”
山连着山,起起伏伏。半山腰处,被桃花和油菜花包围着的,是零散的村落。印江,这座梵净山脚下的小城,像一个世外桃源。
岁月静好,定然有人在负重前行。人们想象不到,在安宁平和的常日里,还有这样的情景:在盗窃现场,为提取嫌疑人的指纹,冒着生命危险爬到窗台外;炎热的夏天,忍受蚊虫叮咬,在楼道的隐蔽处一守就是数个小时;寒冬时节,为搜寻犯罪嫌疑人作案工具,下到冰冷刺骨的河水里……这些电视剧里常见的画面,也是杨宗麟的工作常态。
在队里,杨宗麟有“犯罪分子的克星”称号,“雷厉风行”是刑侦大队政委杨斌对杨宗麟最深刻的印象:“哪里有案情,他就奔赴哪里,再硬的骨头也能啃。”
随着一声声泣诉,被害人妻子重重一跪,也跪在了杨宗麟的心里。“我家男人遭人杀了,我还有两个孩子,我怎么活。”在被害人妻子的讲述中,一件16年未破的疑难杂案浮出水面。
“如果你讲的是事实,我一定把这个案件拿下来。”杨宗麟承诺道。
当年保存下来的物证上,已经提取不到犯罪嫌疑人的DNA了,这让案件陷入僵局。接手案件后,杨宗麟根据被害人家属提供的最新线索展开全面侦查,经过180多个昼夜奋战,行程3000多公里,最终将犯罪嫌疑人全部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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